第(1/3)页 上元节后,玄一和辩真在沈府住了有大约十日。 在这十日中,沈青君再也没有去过佛堂,也没有打扰过偏房清净。 或许真是应了玄一那句,“莫坏他修行”。 “二位大师,马车已备下,”一奴仆于大清早,敲了敲偏房的门,朝玄一和辩真说道,“老爷已在门口等候,为二位大师送行。” “多谢,待我二人稍作准备。”辩真方丈合掌行礼,打发掉了过来通知的小厮。 他朝后望去,看了一眼正在收拾东西的玄一,试探着,“玄一,你要不要去和沈家姑娘道个别?” 玄一没有犹豫,“不必。” “那我们就走吧。” “是,方丈。” 二人来到沈府门口,只见沈平如一人站在马车旁,他拍了拍玄一的肩膀,向二人说道:“保重。” 玄一上了马车,方丈还在和沈平如道别。 “方丈,我嘱托之事……” “五年之期,必当完成。”辩真说得肯定,出家之人,自是一诺千金。 “多谢。” “这也是我的期许,无需感谢。”方丈朝着窗户看了一眼端坐的玄一,低语了几句。 “长路漫漫,二位坐好了。”马夫扬鞭,红尘滚滚。 那富丽雅致的沈府,渐行渐远。 玄一像是受到感召般,从窗口望出去。他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,那一瞬间,一砖一瓦,一树一花,都失了颜色。天地之间,仿若只有那抹青色留存。 沈青君也不管他有没有看见,挥着手臂,脸上带着一丝强颜欢笑的苦涩。 这是她一个人的告别。 那一年。 沈青君十五。 他十三。 释鉴师叔平常最爱捉弄玄一,他喜看那无欲无求的脸上,出现不一样的情绪。所以总是想躲在玄一定会经过的暗处,突然跳出来,吓他个一跳。期望能看见他慌张的神色。 可玄一总是不会如他所愿,每次只是淡淡的一瞥,眼中有无奈,仿佛是在斥责他,你顽皮得像个孩子。 最近几日,玄一有些不一样了,自从他去了一趟长安后,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。就算释鉴伏击于暗处,也得不到玄一的一点回应。 第(1/3)页